货架上那瓶绿色药水静静立着，瓶身上＂无药可解＂四个字像道催命符。河北种菜的老李头第三次来买时，店主把药锁进了铁柜。他布满老茧的手捏着皱巴巴的零钱，突然蹲在门口哭起来——儿子三年没回家了，他腰间盘突出的毛病越来越重，地里活快干不动了。
医生们最怕接到喝这种药的老人。山东某医院记录显示，喝药的人里六成超过60岁，很多是因为病痛或家庭矛盾。河南村医老马说，来开药的老人们常偷偷问：＂哪种走得快？＂他们算过账，抢救费用抵得上六年养老金，而合作医疗只能报三分之一。有位肺癌患者攒了半年止痛片，临终前把存折压在了枕头下。
这种除草剂5毫升就能要命，可老人们平均喝下30毫升。江苏吴老太把药混进降压药瓶，女儿后来在床头发现了肝癌诊断书。四川广元的护士记得，有个奶奶洗胃醒来后一直念叨＂白花钱了＂。更让人心酸的是，云南有位被救回来的老太太小声问医生，能不能把医药费折现给孙子上学用。
农资店老板们也发愁。湖南的工厂往药水里加黑色染料和催吐剂，可老工人们知道，真想走的人会提前用可乐漱口。湖北某店主去年拒卖18次，转头却发现老人买了更毒的农药。这种在国外早已禁用的产品，在咱们这儿还能随便买到。
科研所里，当年发明这种药的专家正在看新研发的低毒除草剂说明书。卡车载着改良后的产品开往农场，可瓶身上那句警告依然没变。你知道吗？就在我们聊天的这会儿，可能又有老人正对着药瓶发呆。他们不是不想活，只是怕成为儿女的负担。当孝顺变成奢侈品，这些老人该去哪找活下去的理由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