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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一参加过对越作战的香港籍战士回忆并评价越军:意志顽强,单兵技术高!

发布日期:2025-12-12 16:29:39 点击次数:69

2008年10月的午后,九龙尖沙咀一家不足百平方米的独立书店里,排队的人拐了几个弯。灰边眼镜的中年书迷小声嘀咕:“真想不到,当年那个冲到谅山的香港仔也写书了。”人群正等待的,便是王志军的新书《1979对越战争亲历记》首发签售。

本书一露面,坊间立刻议论:对越自卫反击战已过去近三十年,为何仍让一个大都会“土生土长”的年轻人甘愿跨过罗湖桥去前线?港岛读者更在意:他究竟经历了什么?于是,一段尘封多年的战场回忆被重新点燃。

将时间拨回到1978年夏末。那时的香港,霓虹璀璨、商贸繁华,街头巷尾飘着奶茶与咖喱鱼蛋味。可就在1600公里外的中越边境,却频频传来枪声与爆炸声。8月下旬,越军两个加强连越境侵扰蒲念岭,又立起带铁丝网的临时哨卡。这事在新华社电讯里只有短短三行,可真正的炮火已在山川间轰鸣。

广西前线的电台求援信号此起彼伏:武装分子夜袭村庄,民兵、群众被逼迁,伤亡不绝。11月11日爆发的“庭毫山流血事件”更让前线指挥所大为震动——20多名平民被枪口扫倒,激起公愤。中越外交磋商一次次无果,紧张气氛如同雨季的乌云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王志军当时正在广州读书,这一年他刚满二十。港英政府护照还在书桌抽屉里躺着,他却抬脚跨过了入伍登记处的门槛。战友打趣:“阿军啊,香江那边花花世界,你来这里吃糙米饭,何苦?”王志军只回了一句,“要是真叫人打到家门口,香江也会不平静。”

1979年2月17日凌晨,解放军广西、云南两线56万官兵同时进入一级战斗状态。王志军所在的55军163师487团被编入东线突击序列,任务是直插谅山。炮兵阵地上火光连成一片,7000多门火炮在四小时内倾泻了近三万发炮弹。前沿阵地仿佛被巨锤反复敲击,空气中满是湿热与硝烟交织出的铁锈味。

炮声震耳,可真正检验血肉的是冲锋。7连通过友谊关时,一位岭南口音极重的老兵拍拍王志军的肩膀:“小鬼,打起精神,过了这道门,就是另一片天,别愣神。”王志军点点头,却没想到这片“天”扑面而来的,是越军顽固到近乎疯狂的抵抗。

对手并非不堪一击。越军346师、3师先后调防北部边境,他们曾在抗美战争中与美军缠斗多年,地道、猫耳洞、诡雷、竹签陷阱层出不穷。广西方向高平—同登—谅山一线本就山岭遍布,丛林湿滑,再加上346师“化整为零”的战术,让我军每前进一步都难如登天。

首次遭遇战很快来临。2月19日夜,王志军所在连队通过黄扁山南侧的狭谷时被冷枪叮住。对方火力点短暂闪烁后即隐去,无奈的连长低声发令:分组迂回,近距离侦察。可树藤纠缠、雾气氤氲,前沿侦察兵不到二十分钟就踩爆三颗跳雷,响动把整片山谷炸得像开锅。步兵无法展开,坦克过不来,智能引信又辨不出竹制机关,我军只得硬着头皮推进。

越军单兵素质高不是传闻。短促的哨声一响,就会有数名越军突然“贴地”开枪,三、五秒后再遁入林中,连夜色都成了他们的掩护。对这种打法,连长总结:“他们把山林当自家后院。”直到我军出动分队夜战照明弹,借助持续光源锁定几个猫耳洞,才稍稍抑制住越军的冷枪骚扰。

然而,高平外围的游击战只是序曲。真正的血火考验在同登。2月22日清晨,我军炮兵对同登外围实施20分钟密集覆盖射击,火舌舔遍山头。侦察机回报:地堡完好无缺,南侧暗堡火点依旧。原来越军早在抗美时期就把同登打造成纵深近50公里、多层火网交织的“钉子堡”。

攻坚需要步坦协同,可狭窄山道让坦克排只能单线通行,变成“活靶子”。108号坦克排行至Y字形山口,当头车被RPG击毁,第二辆遭地雷掀翻,车体堵死通道。后面车辆既不能前进也无法后退,越军火箭筒从两侧齐射,霎时火光漫山。部分乘员来不及解开系带,随车滚入谷底。

烽烟中,排长林梦珠冷静指挥,重机枪提供压制,迫击炮精准封锁火力点。待火力稍有喘息,爆破分队把被击毁的头车炸出缺口,后续步兵即刻突击,才让残余坦克脱困。战后统计,短短半小时,108号排减员近半。该排却凭着“宁踏平暗堡,不后退一步”的命令继续开路,成为进攻同登的先锋。

23日中午,487团与越军3师12团展开白刃战。双方距离不足十米,子弹换成刺刀、手榴弹、甚至工兵锹。王志军眼看一名班长举着爆破筒冲进暗堡,再也没出来,耳边只听到沉闷的闷响。死守的越军士兵也大都葬身掩体,但火力点终于哑火。

同登告急,越军指挥部再次抽调部队从谅山反扑,试图“夹板”我军侧翼。为避重蹈高平泥潭的覆辙,东线指挥所改用“切段—合围”方案:各营向前连线推进,背负式电台保持随时通联,发现拐点即汇报坐标,炮兵、工兵紧随。短促而狠辣的“火力擦洗”后,步兵推进压实缺口,将堑壕、交通壕彻底填平。

3月4日拂晓,谅山外围战斗爆发时,王志军已经磨破两双胶鞋。都市出身的他原本拿惯了笔,却在火线上学会了以牙抵住扳机手柄、用耳识别迫击炮尾翼啸声。战友廖大庆戏称:“阿军,你这港仔现在像极了老山的野人。”一句玩笑,却道出了前线士兵与山林缠斗的苦与蜕变。

谅山城下的百合村炮兵阵地举火连天,大口径榴弹把硬质石灰岩掀起滚烫碎石,天上还下着零星小雨,混合成灰色泥浆沾满军装。夕阳将近,越军指挥部电台依稀传出越语叫嚣:“Chết cùng nhau!”(同归于尽!)显然,他们打算用血肉换时间。

我军并未急于强攻,反手封堵其后路,切断补给线;又于青山口渡河迂回,将小片林地逐块“吃干抹净”,用拉网搜剿的方式消耗对手有生力量。到了3月5日夜,越军12团已残余不足千人。彭德怀当年“反包围、反迂回”的老战法被重新翻出,在穿插动作里焕发新生。

谅山失守后,战役目的达到。3月16日凌晨,东线部队按中央命令陆续回撤。炮兵阵地在边境线以北频频“回首炮”,意在震慑。王志军跟随大部队踏上回国道路,沿途山口旗帜满挂,子弟兵与百姓抱头而泣。

有人问:越军究竟强在哪?王志军在回忆录里写下两行字:“他们靠过日不落的铁意志与丛林授予的本领,单兵技能在当时的东南亚堪称顶尖。我们赢了,是装备、组织,更是一颗同样不屈的心。”这段评价至今被许多军事研究者引用。

对越作战历时29天,人民解放军夺占谅山、高平、老街等要地,粉碎了越军“世界第三军事强国”的神话,但也付出2.7万余人的伤亡代价。作战结束后,中央军委在昆明召开战役总结,明确提出“既要敢战,更要善战”的教训,其中就包括强化山林反游击作战、弹药供应联通、前沿医疗救治等多项细则。

王志军复员归港那年才23岁。街头海风依旧,双层巴士依旧,只有他再也回不到书店打工、闲时练吉他的小日子。朋友拉他去海边喝啤酒,他举杯时沉默半晌:“林子里太闷,兄弟们的名字都还在耳边。”

香港媒体邀请他上节目谈“最危险的瞬间”。王志军只提到黄扁山谷那场夜伏:“敌人的暗箭,你看不见;同伴的胸膛,你却能听见心跳。”主持人愣住,现场观众鸦雀无声。战争与和平的反差,就在这一瞬定格。

多年过后,人们记住了他的评价——意志顽强,单兵技术高,却往往忽视了前一句:“任何轻视对手的念头,都会用生命来偿还。”战争照出敌人的强,也照出自己的短,这是对越作战最沉痛也最宝贵的启示。

延伸 · 战后余波与边疆旷日坚守

作战终了并非句号。1979年3月19日起,广西、云南边境转入“有限反击、长期备战”状态。边防某部记录:1979年4月至1989年秋,越军仍在老山、者阴山一线发动大小武装挑衅七千余次,炮击炮弹超过两百万发。山头无需刻意修饰,弹坑本身已成壕沟。为稳住边疆,我军轮战部队像流水线搬运,一批批进入同一条阵地:第十四、二十七、三十一、三十、三十九、六十师……青年成了中年,中年转眼白发,他们接力守护的,是那条弯弯曲曲不到一百多公里的国门防线。 轮战给军队带来巨大实战锻炼。1984年4月28日老山作战拉开帷幕时,越军已经构筑纵深三十多公里的永久工事,甚至在“猫耳洞”内架设导管和发电机。面对高地密集火力,我军首次大规模运用火箭弹饱和打击、炮兵“刚柔夹击”射法,以及分队夜暗穿插渗透。主攻营强渡南榔河后迅速抢占603、1200高地,成功突破越军防线。以往在高平吃过的苦,化作指挥员的每一道火力计划。 老山鏖战持续到1989年,边境硝烟才渐消。十年漫长对峙锻造出一批战术素养和心理素质俱佳的军人,他们后来成为各军区合成旅的骨干。有人统计,今天解放军中高级军官中,仍活跃着近千名当年参战的排、连级老兵。战争经验不只写进教材,更融进部队血脉。 王志军复员后多次自费北上探望昔日战友。2017年,他踏上云南麻栗坡的烈士陵园,石阶被雨水浸透,他细细擦去碑前泥渍,话语哽咽:“我们曾并肩蹲在弹坑里,今天我能来,你却留在这里。”周围山风呼啸,松涛作响,像极了当年夜战前的低声号角。 对越自卫反击战及其后续十年防御作战,改变了东南亚力量对比,更为中国改革开放赢得了关键战略缓冲。当炮火远去,边关仍需有人站在那条线的最前沿。自王志军起,一茬又一茬的年轻兵在防区写下名字,老兵脱下军装,新兵迅速补位,信念却始终未断:国土无小事,山河有底线。